琴心三叠道初成。

【黑花】《情花毒怎解》

贺岁文,武侠au,全文1w+
“解雨臣,情花毒怎解?”黑瞎子喃喃道,“也不一定要配制的解药……”
“绝情就够了。”

世界观借用了金庸先生《神雕侠侣》中“情花”和“绝情谷”设定,没看过也不妨碍阅读
骑了两台自行车路过,所以得……

从黑瞎子生日贺到新年,祝大家新年快乐!

《情花毒怎解》

“伫倚危楼风细细,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谁会凭阑意?拟把疏狂图一醉,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

清脆婉转的歌声飘荡在灯火通明的瓦肆里,歌声甫歇,台下叫好声要把屋顶掀翻,除此之外,还剩几个多情种,被引起伤心事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脸上流下两行泪。

腊月十三
一个大汉坐在角落:“你听说没,今日是黑爷诞辰,广撒请帖,宴请天下英雄齐聚一堂。”他身边坐着个人,贼眉鼠眼,尖嘴猴腮,眯着眼睛看他:听说了,那又怎么样呢?我们二人又不得邀请。”“你说的倒也是,不过这种情况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。不过可有人听闻黑府在何处?”大汉挠头道。
“蠢货,今年是他百岁大寿,宴请各路豪杰不就是百年才一次。他那么有钱,随处找一处院落便称作是黑府不就行了。”黑暗中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。
大汉的手顿时声响腰间拔剑:“你是何人?”三个人从黑暗中走出,左边那人俊逸潇洒,身材高挑,眼睛平淡如水,右边那人看起来孔武有力,身着一件长褂,里外似乎有五六层,无数根金线从中穿过,中间站着个青年,宛如出水芙蓉,头发高高扎起。
中间那年轻人说:“我叫吴邪,旁边的是小哥和胖子。”那大汉了然:“原来是小三爷,张先生和王先生,久仰久仰。”
这三人正是吴邪,张起灵和王胖子。吴邪是九门小辈,在家族做一些藏品生意。江湖上有南瞎北哑的名号流传,南瞎就是黑瞎子,北哑则是这位张起灵,二人都是闻名天下的大盗,黑瞎子看钱做事,而张起灵早年听从陈皮阿四安排,后来和吴邪相遇,情投意合,走在一起。王胖子曾是大将军,壮年便还乡,做起了走私生意,遇见吴邪和张起灵后金盆洗手,过起躬耕于田亩的闲适生活。他们三人的故事在江湖上广为流传,版本颇多,但那一版本是真实的,也就无从得知了。
原来他们收到黑瞎子的请柬,便南下进京为黑瞎子贺寿。胖子听说这瓦肆中有稀世珍宝,便想将其偷出来做贺礼。吴邪听后笑骂他借花献佛,胖子则狡辩道已经偷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,把自己的藏品送给他人怎么算得上借花献佛。
他们三人得手一把宝剑,通体由玄铁打造而成,重而不钝,黑而不暗。王胖子抚着剑身啧啧称奇:“不如我自己留下来好了。”“滚犊子,”吴邪道,“这我可不干,你走出去别说我们仨是一伙的。”王胖子叹气道:“好吧。”
王胖子将剑缚在腰上,腰带竟然断开,玄铁剑太重,腰带无法负担,他只好用布把剑身裹起,负在背上,用衣裳盖住,他们三个从房间内潜出,又遁入黑暗之中,没想到竟有两个人在这里喝酒,听到他们谈话,吴邪便出声吸引他们注意力。
说时迟那时快,吴邪和张起灵飞身上前捂住二人口鼻。“你们……”大汉惊呼一声便晕过去。王胖子点住二人穴道,一手提起一个人,丢进离他们最近的房间中。
他们三个人走出瓦肆,吴邪从怀中掏出请柬:“鹰嘴巷廿三口,”吴邪读道,“我们走吧”他们三个施展轻功,片刻便到了请柬上留下的地址。王胖子仰视着眼前的建筑:“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。”
朱红色的大门上高挂着齐府二字的匾,吻兽和垂兽精致大气。经历过时间磨损的古老建筑不乏修缮,古色古香中透露着不可逾越的威严。
“当然不是随意购置的,”朱红的大门打开,门内的人大笑道,“请你们三位来玩,瞎子可不敢懈怠啊,虽然跟喜来眠的建筑无法媲美,但瞎子还是用了点心的。”
黑瞎子站在门内,着一身玄色,眼前绑着一根黑色布条,肩上趴着一条狐狸,白色皮毛,腰间挂了一个葫芦,说他剑术高超,却找不到一把佩剑,任由长发随风起舞或落在胸前。他身旁站了一个小男孩,向吴邪三人弯腰行礼,吴邪把他扶住道不用多礼,小男孩道:“多谢。”声音分明是刚刚瓦肆中那个大汉的声音。吴邪愣住了:“请问你是……”小男孩乐呵呵地说:“小三爷,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啊。”吴邪恍然大悟:“失敬失敬。”
黑瞎子道:“胖子好久不见。今晚与我痛饮三百杯。”胖子摆手道:“喝不过你。”吴邪和张起灵走进齐府,向黑瞎子拱手,黑瞎子笑道:“今日请你们喝酒,你们二位哪天大喜摆酒,可也不要忘了瞎子。”吴邪脸变得通红:“不敢忘!”
黑瞎子哈哈大笑。
进了大门,屏风后坐落着精致的院落。“走这边。”黑瞎子带着他们往右拐,几步之后又向左前方前进,如此兜兜转转许久,他们眼前便出现个比先前更大而精致的院落,大堂外有六个房间,十二门三对,门口均挂着大红灯笼,好不喜庆,院中央立了一座蜿蜒高起的龙型雕塑。他们走进大堂,墙上挂满了书画,吴邪抢上前看,不禁喝道:“好画!好字!”黑瞎子道:“万里来到瞎子这里,辛苦小三爷了,喜欢的话离开时尽管挑便是了。”吴邪大喜,也不推脱,道“好!”
胖子疑惑道:“黑爷,刚刚进门那处院落,平常也不用吗?”黑瞎子挥手道:“骗官府那群饭桶用的。”
黑瞎子江湖地位高,偏偏不听朝廷管理,劫富济贫之时常常洗劫王公贵族的宝库,许多贵族将他视为眼中钉。他广播请柬,在上面留下了这处宅邸,早想到官府可能会前来捣乱,可惜齐家祖传占卜等黄道之术,同时精通奇门遁甲,将其运用到齐府的建造之中,官府的人来到这里,只能围着齐府打转而无从下手。至于齐家,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时,每次官府清查人数时只有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。黑瞎子一直以黑某和瞎子自称,从未有人知道他与齐家还有关系。
大堂内已经摆好三十六张桌子,“好大的手笔啊。”胖子瞠目结舌。这时有下人来收走了他们的请柬,把他们引入座。进来的人越来越多,他们先放好贺礼,在礼单上签字,再将请柬交给下人,由他们引进。
胖子一拍大腿道:“忘了贺礼。”于是他从身上把玄铁剑卸下,拿到门口,突然黑瞎子身上那只白狐“嗬嗬”的叫了起来。黑瞎子拎起他的尾巴凑到眼前晃:“你这畜生叫什么?胖爷送了什么厉害东西,我们去看看。”将白狐抱在怀里摸了一会儿,才走去桌前。
只听轰的一声,桌子塌了。胖子连忙把剑提起来塞进黑瞎子手里:“好罢,胖子还要陪黑爷一张桌子。”黑瞎子手一沉,笑道:“罢了,看看胖爷送了什么好东西,威力这么大。”于是把裹在剑身上的布掀开,白狐又叫了起来。黑瞎子抱住白狐,极力安抚,把剑重新裹好放下,眯了眯眼睛,道:“这不是李老爷今天要拿去红花楼当镇楼之宝的藏品吗?怎么到胖爷手中去了?”胖子道:“到胖爷手上了就是胖爷的东西,管他是赵钱孙李周吴郑老爷的东西呢。”唯独不提自己的姓式。黑瞎子点头道:“你说的是,那我就收下了。”遂命人把剑收起来。
胖子回到座位上,又听到门口陆陆续续报了很多人的名字,个个远近闻名,大名如雷贯耳。吴邪拍手道:“好大的阵仗啊黑爷。”
时辰一到,晚宴便开始了,齐府内红红火火,歌舞升平,三巡酒过,有人已经趴下不省人事,有人抱在一起唱歌,有人警惕心强,没有动多少东西。
吴邪和霍秀秀勾肩搭背,只听他们二人说道“闷骚!”“他只是闷,不骚。”“好吧,闷油瓶……”“臭男人!”
霍秀秀看着吴邪脸喝得通红,走路跟要跳起舞来似的,再看了看自己杯中的牛奶,咯咯地笑:“呀,拿错杯子了,不好意思啦!”又看见张起灵坐在旁边:“我把他交给你啦,照顾好他。”霍秀秀把吴邪往张起灵身上一推,溜去别的桌玩了。
黑瞎子坐在桌边不出声,只是看着大伙闹腾,时不时有人拿着酒杯来找他,他就把腰间的葫芦取下来,不停地往里面灌酒,来找他喝酒的人都趴下了,只剩他一个人脸不红心不跳。有几个年长的人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,更加警惕了,终于有人忍不住运气内力朗声说道:“黑爷,不知在请柬中提到的共商大事,究竟是何事啊?”群雄听见这句话,安静下来,纷纷问道“是啊!”“究竟是何事?”
黑瞎子缓缓站起,拱手道:“承蒙诸位厚爱,今日愿意赏脸出席黑某寿宴。”他顿住了。
“黑爷,不要再吊大家胃口了,是什么事请您快讲吧。”大家往后看去,说话的是一个方圆脸大汉。黑瞎子道:“汪兄莫急,在下现在就讲。”原来说话的是汪家人,九门素来与汪家不和,而黑瞎子与九门交好,不知怎么会请汪家人来。
“瞎子要金盆洗手,退出江湖,不再参与江湖纷争。”
此话一出,大堂内沸腾起来,有人感到遗憾,有人暗中窃喜,有人心下警铃大作,有一名老者问道:“黑爷德高望重,金盆洗手实天下百姓都会难过啊,不知为何……”
黑瞎子道:“说出来怕惹各位发笑……也罢,黑某就把这事如实跟各位说了。”白狐从黑瞎子肩上溜下来,滑到他的腿上,踩了两下,蜷曲着趴好。
从哪里讲起好呢?黑瞎子心里盘算。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呢。
“半年前我看上了一件东西,想去将其偷出来据为己有,可惜失手了。”黑瞎子道。
大堂内本来就已经烧开的氛围第二次沸腾了。这可是黑瞎子啊!上天入地,在所有人内心想来,黑爷是无所不能的。有些人愣着原地宛如五雷轰顶。比如吴邪和王胖子。
他们两个冲上去摁住黑瞎子,“兄弟啊你怎么了兄弟”“黑爷你不要死啊”“兄弟……”。
“我想了想,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,江湖中恩怨是非,我也插手不动了,希望在场的各位给在下做个见证。”黑瞎子拱手道,“各位远道而来,无以为报,明日将我的库房打开,各位可以进去拣自己喜欢的物品带走。”大堂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,有人见过黑瞎子的库房吗?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听闻早年有人试图进去过,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。
宴会结束,众人慢慢散去,大堂中只留下吴邪和秀秀等人。吴邪靠在椅背上道:“瞎子你实话实说,这件事是不是和小花有关?”黑瞎子苦笑道:“没错。”

解雨臣也是九门中人,是九门小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位,年纪轻轻便拜二月红为师,学得一身好武功。一次黑瞎子和张起灵联合偷盗,共闯大内,中途遇到了和二月红一起进宫的解雨臣。
解雨臣靠着石头,他的眼睛盯着一丛花,红花下隐藏许多锋利的刺。“师父,这是什么花啊?”解雨臣指着花问道。二月红看了一会儿,皱起眉头道:“这是情花。可能被当成玫瑰误种在这里,不要去摸它。若是给情花刺中,十二时辰内不可动情思,否则痛楚彻骨难当。”解雨臣道:“好。”二月红转身离开,让解雨臣呆在这里等他。
黑瞎子怀里抱着从宫里摸出来的东西,蹲在屋顶上,等废物们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呐喊着“活捉死刑犯”的口号,就看见了这个场景。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,树荫打在他的脸上,清明透彻的眼睛隐隐约约映出无比娇艳的花,年轻人伸手想去碰那丛花,但想到师父的嘱咐,最后还是把手放下。
张起灵怀揣着一堆珍宝——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是老板说要就拿了,站在一边看黑瞎子发呆。突然下面有人大喊:“他们在那!”乌泱泱站了一群人,围在下面,黑瞎子站起来叹道红颜祸水,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几块石头,往外一甩喝道:“接好!”石块精准的飞向了人群,一半人倒下了,黑瞎子又从兜里摸出几枚铜钱,铜币瞬间化身利箭射向底下的人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黑瞎子不想耽误事,施展轻功和张起灵跑远了。走之前还回望了一下站在树下的年轻人,恰好和他抬起的双眸对视。“风呢?凝固住了吗?饭桶的吼叫声消失了,周围一切都黯淡了。”黑瞎子心想。和情花站在一起,那个年轻人好像变成一只燃烧的精灵,像狐狸那样。
“你知道他住在哪吗?他就是二月红的徒弟吧?”他边跑边问张起灵。
张起灵道:“不知道。”
黑瞎子又叹了口气。
回去之后,过了几日,黑瞎子暗中找到二月红的住处,一阵摸索之后果然找到解雨臣的房间,他坐在窗前翻着一本词集。黑瞎子情不自禁地把门推开,解雨臣猛得一回头看,前几日在皇宫内见到的那黑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,感到新奇:“你不是被通缉了吗?”解雨臣扭头问道。黑瞎子摆摆手,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悄声说道:“愿意跟在下一起赏花吗?”解雨臣点点头,只是眨了一下眼睛,黑瞎子就失去踪影。他披上一件长袍,离开房间,出门去了。风哗哗吹过,吹动解雨臣摊在桌面上的词集,若解雨臣还在读,定会读到。

“水边沙外。城郭春寒退。花影乱,莺声碎。”

解雨臣走到巷口才找到黑瞎子。解雨臣问你想带我去哪赏花?黑瞎子道:“皇宫。”他示意解雨臣跟上自己,解雨臣看他跃起,就提气跟上。他们二人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,很快便到那日黑瞎子和张起灵被围攻的地方。
他们二人站在大石头后面,恰好被巨石挡住。解雨臣下意识地靠住身后的巨石,细细看着那日早已见过的风景。“感觉怎么样?”黑瞎子问他。解雨臣笑道:“我那日早已赏过了。”黑瞎子摘下一朵情花,将情花花瓣一片片摘下,花瓣上还有几滴露水滚动,他甩掉花上的露珠:“你试试吧?”解雨臣不解地看着他。只见黑瞎子把一片花瓣送入口中,解雨臣见状也吃了一片花瓣,初尝感到清爽甘甜,凉舌渗齿,又嚼了一会儿变得酸涩微苦,解雨臣张口想吐掉,黑瞎子抬手捂上他双唇:“吞下吧。”解雨臣只好将嚼烂的花瓣吞下。
旭日初升,照耀在他们面前的每一朵鲜花上,亲吻着解雨臣的脸颊。黑瞎子也想。
解雨臣笑着重复了一遍:“我那日早已赏过了。”黑瞎子不再叹气,也笑道:“此景确实美,但比不上身前的美人。”他折断一小丛情花,找到小刺往自己的手上扎,解雨臣愣住了,猝不及防地,黑瞎子将小刺扎入解雨臣手中,又拔了出来。
“再会。”他的声音还留在原地,人又已经不见了。
三年后再见面是在酒楼,解雨臣奉师父之命出门游历,他吃着菜听着书就看见一团黑色人影窜过去,又窜了回来。黑瞎子跨过长椅坐下,看着解雨臣吃东西,看了很久,等说书人已经摇扇说“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”,等解雨臣的茶壶里已经没有水,等天渐渐暗沉。
他问:“那天痛吗?”
解雨臣低下头,想了想说道:“不痛。”
黑瞎子把他抱进自己住的房间。解雨臣笑道:“你要耍流氓吗?”黑瞎子亲了一口解雨臣,咬住他的耳垂:“允不允许。”解雨臣道:“又亲又抱你流氓已经耍尽了,现在才来问我允不允许?”
黑瞎子伸手弹指将蜡烛打灭,将窗帘带上,扯掉解雨臣的腰带:“那我就当你允许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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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解雨臣醒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服帖的衣裳,黑瞎子躺在他身旁,用手指卷着他的发尾。“愿意跟在下一起赏花吗?”黑瞎子懒洋洋地问他。解雨臣也懒洋洋地回答:“好。”黑瞎子和解雨臣收拾好包袱,便上路了。
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解雨臣问他。黑瞎子道:“到了就知道了。那是一片广袤的花海。”他们骑着马南行四五天,此刻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湖泊。黑瞎子招手向岸边的船夫租了一条船,请解雨臣坐了上去,划船便离开湖岸。
“你会唱歌么?”黑瞎子问解雨臣。解雨臣被逗笑了:“胡说,我师父是什么人,我难道不会唱吗?”二月红,可是能文能武啊。黑瞎子边划船边道:“那你唱一首给我听罢!”解雨臣摇头:“改日吧,今天状态不好。”黑瞎子只好作罢。
划了约莫半个时辰,船靠岸了,他们二人走下船。“这边请。”黑瞎子带解雨臣穿过一个狭窄的谷口,竹林耸立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,清晨的露水也散发着竹叶的清香。行走五六公里,黑瞎子停住了,他示意解雨臣往前走,解雨臣从善如流地走过层层迷雾,站在了山谷的上方。
眼前是连绵不绝的山丘,艳冶娇娆的花弥山遍野地开,山丘从绿色过渡到娇美的粉红色,微风和煦,漫山的粉色颤抖着感受风的呼唤。

“春路雨添花,花动一山春色。行到小溪深处,有黄鹂千百。”3
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解雨臣又问他。
黑瞎子拍拍身边立着的石头,纯朴的土色石头上刻着三个妖艳的红色大字:
绝情谷。
解雨臣将身体靠在石头上,“感觉怎么样?”黑瞎子问他。解雨臣招手让黑瞎子靠进一点,黑瞎子把身体凑过去,解雨臣吻上他的双唇,分开时轻声道:“很美。”黑瞎子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:“我知道你会喜欢的,这片花海很配你。”
他牵着他的手漫步走向绝情谷深处。
“引荐一下我的好友,绝情谷谷主。”黑瞎子在谷主面前向解雨臣道。解雨臣拱手。谷主看了看解雨臣:“不愧是二月红的徒弟,长得和他倒是挺像的。鄙人好久没有出谷,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样?”
解雨臣道:“师父一切安好。”
“那就好,让弟子们开宴为你们洗洗风尘。只不过绝情谷向来只饮甘露吃素食,不知道你是否吃得习惯?”谷主问。解雨臣拱手道:“在下在家中边有这样的习惯,不劳您费心。”谷主点点头:“只是苦了瞎子。”黑瞎子大笑:“瞎子早有准备。”说着晃了晃腰间的葫芦。
接下来几日,他们二人在绝情谷过着悠闲的日子。他们从山间的羊肠小道中穿过,在绝情谷峭壁之上的亭子里下棋,坐在花海外接吻。
解雨臣问黑瞎子,为什么情花偏生在了绝情谷。
黑瞎子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几日后他们二人准备拜别谷主。解雨臣弯腰捡起行囊,黑瞎子倏忽之间点住他的后顶穴,解雨臣动弹不得,摇晃不定要倒下,黑瞎子将他扶住,安放在椅子上。

解雨臣看着黑瞎子,听黑瞎子苦笑道:“解雨臣,情花毒太痛了,不是吗?”
解雨臣瞳孔突然放大,只见黑瞎子从地上拎起一大丛情花,拥入怀中。
解雨臣神色焦急,让他赶紧去找谷主要情花毒解药。情花从西域流传进来,去没有在中原普遍传播,只是扎根在绝情谷,情花毒的解药,世间也只有绝情谷谷主一人有而已。先前黑瞎子将一根刺扎入自己和解雨臣手中,毒素较少,并没有引起太大后患。可这一次,黑瞎子将一整丛,成百上千根刺一起刺入体内,如果不及时医治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解雨臣,情花毒怎解?”黑瞎子喃喃道,“也不一定要配制的解药……”
“绝情就够了。”
他亲吻解雨臣的额头,解雨臣见他面露痛苦之色,闭上眼睛不愿再看:“滚吧。”黑瞎子道:“在下这就滚。”
后来解雨臣不见踪迹,师父二月红和友人吴邪只道他云游四方去了,只有在过年之时才会收到一封解雨臣寄来的信,而信从何处发出,大家也都不清楚。
一日黑瞎子和吴邪碰面,吴邪问黑瞎子 :“你知道小花去哪了吗?”黑瞎子摇头道不知道,吴邪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。
黑瞎子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吴邪道:“小花有时会在信中跟我抱怨人的绝情啊,我从前不知道他抱怨的是谁,为什么抱怨,但刚刚知道了,还得到证实。”黑瞎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,但那不常见的情绪瞬间又被隐藏在眉宇之间,吴邪以为自己眼花了,揉搓自己的眼睛。
黑瞎子仿佛想起件重要的事:“我先上路了你慢慢休息,另外……”他伸手凌空点了一下吴邪的侧颈,“你下次让老张啃下一点。”吴邪斜眼撇了一眼,赶紧捂住那个淡红的印记。
黑瞎子匆忙地上路,自从那年与解雨臣分别,他就再也不敢踏进绝情谷半步:“小孩不能随意撩拨。”这是黑瞎子在无数个情花毒发作的痛彻心扉的夜晚得出的道理,“可我已经忘不掉了。”黑瞎子想。
他站在绝情谷口,道旁的草丛中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,黑瞎子屏息敛声,忽然一道白色的闪电飞劈出来,黑瞎子侧身闪躲,那道闪电不依不饶地向黑瞎子扑去,黑瞎子右手捻了个剑诀就虚空向那道闪电戳去,堪堪点中,那道闪电便从空中掉落。



黑瞎子伸手接住,原来是只白狐。
黑瞎子边往谷中走边翻来覆去察看白狐有没有受伤,那白狐窝在黑瞎子的臂弯里呜咽。黑瞎子笑道:“你这畜生倒是会装,我都没有打到你。”
黑瞎子带着白狐步行至山间石屋,向站在屋外的弟子道:“我要见谷主。”那青衣弟子垂手站立道:“您来的不巧,谷主前几天刚刚闭关,吩咐弟子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。”黑瞎子问:“谷主可有说什么时候出关?”弟子回答道:“听闻是九九八十一日。”黑瞎子道声“多谢”便离开了。
再往前走,眼前又是一片绵延的花海,黑瞎子胸口有如一把铁锤击落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恍惚间好像解雨臣在花海中起舞,黑瞎子提起轻功跃起想抓住解雨臣,但脚下没有倚靠,武功再高最终也只能跌落至花海之中。情花的刺犹如万箭,毒素争先恐后的钻入黑瞎子体内,万箭攒心。
绝情谷不留有情人。
黑瞎子落荒而逃。
他倒在路边,醒来时天空已经被繁星点缀,绝情谷的那只白狐趴在他旁边打瞌睡,发出轻微的呼噜声。黑瞎子将它举起来,白狐不满地盯着他。黑瞎子道:“实话实说,告诉我你是不是解雨臣养的?”白狐挣脱开黑瞎子的手掌,甩着尾巴把自己藏起来。





吴邪道:“你半年前去偷的是什么东西?”黑瞎子无奈道:“情花之毒在我身体径行已久,虽然在下苦练武功但也无法将情花毒全部逼出。痛苦不堪于是便心生歹意,想在绝情谷偷出一颗绝情丹来。”
吴邪沉吟道:“你与绝情谷谷主不是交好吗,为何需要你偷盗出来?莫非……”黑瞎子点头道:“友人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,因为山道封闭消息未流传开,我最后一次去绝情谷时,解雨臣已经成为了绝情谷谷主。”
“可是你没有得手?”
“解雨臣将丹药藏了起来。”
吴邪并不知道这一切来龙去脉,只道解雨臣耍性子:“你难道因为这就要金盆洗手?”黑瞎子颔首。吴邪大感不解,便说和黑瞎子同去绝情谷为他向小花求情。王胖子则在一旁暗中叹气。

黑瞎子那日刚进入绝情谷,便有弟子向解雨臣禀报,解雨臣将绝情丹放在一个小瓷瓶里,随手将瓷瓶丢进一只木箱里:“你拿走吧。”解雨臣靠着椅子,把玩着一串佛珠等待黑瞎子进来。
细微的烛火在风中摇曳,光亮逐渐黯淡,房屋中只剩下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缝里渗透进来。“你来了。”解雨臣抛下佛珠。“我来了。”黑瞎子从窗户中钻进。解雨臣奇道:“我的房门没上锁啊。”黑瞎子把窗户关紧道:“既然是来偷盗的,光明正大地走进来总不太好。”

解雨臣坐在椅子上看黑瞎子翻箱倒柜:“大刺刺地走进我的绝情谷,你哪有一点大盗的样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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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雨臣将黑瞎子穴道解开,体力不支,倒在黑瞎子怀中。“绝情丹我不给你了。”解雨臣道。黑瞎子抱着解雨臣,亲吻着他的发丝:“是吗?解大爷放过小的吧。”听见解雨臣的笑声,他又道:“不然的话,我只好天天都来叨扰一番了。” 
年关将至,大街小巷都锣鼓喧天,人生人海,黑瞎子一行人向绝情谷进发,被堵在路中,加上路途遥远,直到大年三十,他们才到达绝情谷。 
吴邪远远地看见解雨臣便飞奔上前抱住他:“小花!好久不见。”解雨臣道:“是啊,好久不见。”黑瞎子站在旁边冷眼看着,胖子伸手把吴邪牵走。吴邪道:“小花我们来找你过年。”解雨臣微笑道:“请进吧。” 
吴邪抢先一步,拉着解雨臣走了。他和解雨臣走在一起,先是歪头,看起来正在问解雨臣话,解雨臣低声回答。吴邪面色一变,看起来大惊,生气地快递说起来。解雨臣捋了捋吴邪的后背,又跟他说了些什么,吴邪便拍腿大笑起来。 
黑瞎子站在他们后面,把胖子和张起灵扯到自己身边:“你们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吗?”张起灵摇头,胖子道:“编排你呗,蠢男人!”黑瞎子乐起来。随即又脸色一变,看起来十分疼痛,王胖子在旁一看,装模作样地大声道:“蠢男人,我在这里和你说话,你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。”黑瞎子肩上的白狐叫起来,好像在嘲笑他一样。 
当晚绝情谷摆了几大桌,为了照顾黑瞎子等人,特地在屋外另设了一桌酒席,吴邪他们在外面喝完酒便大声划起拳来。绝情谷的弟子在屋内看着,他们一生从未离开过绝情谷,也从未见过此等流氓。解雨臣在屋内咳了一声,弟子们忙把头转回来专心吃饭。晚宴结束后,黑瞎子喝着酒点起爆竹,高昂的爆竹声响彻云霄,充斥在绝情谷中。 
解雨臣喝了一口黑瞎子悄悄给他倒的酒。此刻,绝情谷似乎有那么一丝情意绵绵缠绕。 
白狐缠上解雨臣,解雨臣轻抚它:“你是不是长胖了?”白狐不满地发出“嘶嘶”的低沉声,“你在他那吃的肯定比在我这里吃的好,别回来了。”解雨臣道。黑瞎子揽住他:“我就知道它是你的狐狸。” 
解雨臣道:“知道,你还把它带回家?我可是将你拒之门外了啊。”黑瞎子靠在他的肩上:“确实可爱。”解雨臣斜视着他,黑瞎子又道:“而且我舍不得你。”解雨臣把他推开,问他:“这种话说出来,脸不红心不跳,难道你的情花毒已经消了吗?或者,这句话和你的情思没有关系?” 
黑瞎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,解雨臣夺过来看——这不是他的那一个。 
“半年前回来以后,这只白狐不知从何处叼来这只瓷瓶,我闻着里面的药芬芳馥郁,沁人心脾,想着不是什么坏东西,便将其收起来。直到上次,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绝情丹啊。”黑瞎子轻笑道:“你想让我少受点苦,白狐便将叼来给我,解雨臣……”话还未毕,解雨臣便扯着他的衣领,用唇将他的话堵住。黑瞎子急忙扭头,但只看见绝情谷中的弟子已经出门和吴邪他们玩起来。 
 
黑瞎子将解雨臣搂在怀里,问他:“解雨臣,情花毒除了配制的解药外,何解,你知道吗?” 
解雨臣道:“有情。” 
黑瞎子大笑道:“没错!” 
福星高照,屋外鞭炮齐鸣,屋内锦瑟和鸣,黑瞎子看着解雨臣道:“问世间情为何物?” 
解雨臣道:“直教生死相许。” 
 
他们二人的情感,正是: 
“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,气若游丝。 
空一缕余香在此,盼千金游子何之。证候来时,正是何时?灯半昏时,月半明时。” 
 
·FIN· 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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